第七十五章:杀机-《签到绘梨衣从疾风剑豪开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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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天晚上侄子看着真的比路鸣泽要好,穿着体面的衣服,挽着漂亮女孩,开着兰博基尼,总之就是过着上等人的生活。婶婶也很想过上等人的生活,她只在电视上见识过。

    她没有上过大学,一辈子也没法像乔薇尼那样光鲜有面子,就希望儿子能补上自己的遗憾,好好混出个人样,接她去美国过有钱人家老太太的生活。

    冥冥中似乎有种命运在操纵着这一切,她使劲地想压住路明非,可这家伙还是冒了头,她把儿子捧在手心里托得老高老高,可儿子还是没能出人头地。

    其实奥斯丁大学真的不如那个什么卡塞尔学院吧,就像她不如乔薇尼一样。

    “每样菜都上这么多我可真吃不下去了,鸣泽你帮妈妈吃一点吧。”婶婶想把盘子里的菜分给路鸣泽,想借此掩盖自己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想路鸣泽没能跟佳佳谈上恋爱也会很失望,她这个当妈的应该给孩子点鼓励。

    可路鸣泽似乎没听见她说话,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桌子底下。

    婶婶心说这孩子莫不是难过得不行不愿意把头抬起头,顺着他的目光往桌布下面一看,气得火冒三丈。

    路鸣泽的座位恰好和绘梨衣相对,而绘梨衣的裙子只到膝盖,露出穿着透明丝袜的修长小腿,膝盖并拢脚腕纤细骨肉匀亭。

    路鸣泽是一门心思地偷看绘梨衣的裙下,根本没有关注佳佳,也没有理会老娘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正在跟陈夫人智斗,自然也就没有功亏一篑的遗憾。

    婶婶气不打一处来,失手一巴掌扇在路鸣泽的脑袋上。

    自己被路明非压制了也就罢了,可儿子都输得那么猥琐,心思全都在人家带来的女孩身上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婶婶的失态惊到了,只有路明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,他赶紧一撩桌布把绘梨衣的小腿遮上了,以免这个罪证外流。

    事到如此婶婶也顾不得面子了,这种让她委屈难过的家宴不吃也罢,再吃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绷不住,反而把陈处长和陈夫人

    夫人给彻底得罪了。

    “小孩子没出息!陪大人吃个饭只顾自己走神!”婶婶粗声大气地吼着路鸣泽,又扭头冲叔叔下令,“结账吧结账吧,吃差不多了,那种小甜点什么的腻死人了,不吃了!雨下那么大,陈处长一家也好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叔叔刚开了一瓶新的红酒,正慢悠悠地等着红酒在醒酒器中氧化,还想叫两根雪茄来跟陈处长潇洒潇洒,不明白老婆为什么忽然发火儿,正要说话,却被老婆眼睛里汪汪的眼泪吓到了。

    他不清楚这是怎么了,但这顿饭看起来是吃不下去了,于是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:“也对也对,雨太大了,一会儿回去路上不好走。买单。”

    “上杉小姐是这边的常客,不用现场买单的。”经理恭恭敬敬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用她请客!我们请陈处长一家吃饭我们自己买单!”婶婶在这种心情下不肯领路明非的任何人情。

    经理见绘梨衣不发话,只好拿来了账单。

    叔叔还不忘展示一下他那张白金卡,两指捻着潇洒地递给侍者:“多少钱?”

    “加上15%的服务费,共计1547000日圆。”经理说。

    叔叔捏着白金卡的手忽然就僵硬了,然后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1547000日圆,按照眼下的汇率大概是十万元人民币,他们居然一顿饭吃掉了十万元人民币。

    叔叔本以为这么一顿饭顶多两三万块钱,他的卡里还有这笔钱。

    他扭过头尴尬地看着婶婶:“老婆诶,卡里的钱不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不够?不是还有好几万块钱么?”婶婶惊得瞪大了眼睛,“你们餐馆不能讹人啊,吃个饭怎么会那么贵?”

    “平时确实没有那么贵,但今晚诸位的料理是高一级的,此外诸位饮用的冰酒是伊贡·米勒酒庄的TBA级冰酒,红酒分别是1990年的玛歌和1998年的帕图斯,都是顶尖酒庄的顶尖年份,是这位路先生定位的时候指定的。

    所以总价比通常情况下贵了大概五倍。”经理偷眼看着路明非。

    路明非傻眼了,心说他妈的你看我干什么?我怎么知道啊?

    你说的那些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!要让我点我就点大瓶可乐和青岛啤酒来配菜了好么?

    此时此刻,估计夏佐正抛开他自己去哪个夜场左拥右抱,不然一向臣子恭瑾他,干嘛抛开绘梨衣这么绝世的大美人跑开?

    可他能跑开路明非不能啊!

    婶婶呆呆地坐在那里,忽然嗷呜一声抹着眼泪哭了起来。她输了,彻彻底底地输了,面子里子都输了。

    她特别难过特别伤心,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嫁人被婆家看不起的小姑娘,所有人都变着法儿地欺负她,可她欺负不到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哎哟哎哟,这是怎么了这是?忽然想起什么伤心事了?”陈夫人很尴尬地打圆场。

    “都是这个死小子!都是这个死小子!他就是老天派来整我的冤家!”婶婶忽然像头发怒的母狮子那样抬起头来,抓起桌上的盐罐和胡椒罐投向路明非。

    那些金属罐子砸在他身上有些痛,可他没有躲避,也没有说话。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明白婶婶的伤心,他不怨婶婶,反倒有点同情她,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当家庭主妇对不对?

    家庭主妇也有颗要强的心,就好比当年他是个没有丝毫前途的衰仔,仕兰中学垫底的人,他也不甘心,他也想要有一天闪着光出现在陈雯雯面前。

    他忽然明白在婶婶眼里自己是个在外面混出名堂的人了,婶婶打不过他,就只有讨厌他。

    曾经婶婶比他有力量,掌握家政大权,趾高气扬地对他发号施令。

    如今强弱颠倒过来,他如魔鬼版路鸣泽所说获得了权力和地位,可他再也回不到叔叔婶婶的那个家里去。

    权力和地位就是这样的东西,在你得到它们的时候,就会有人失去它们。

    他想要那么一点点权力和地位,其实不是想跟婶婶炫耀,就是不想在她的世界里扮演一个没用的孩子,专门用来陪衬路鸣泽的高大英俊。

    但婶婶不需要这样的路明非,他不是婶婶的儿子,他不需要出人头地带婶婶去美国过有钱人家老太太的日子,他就是用来做陪衬的。

    今晚他努力想要做陪衬,可还是锋芒毕露了,所以他在婶婶家出局了。

    他还是不怨婶婶,这个世界上大家都蛮难的,都有很伤心很伤心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知道不能让陈处长一家来买单,那会对叔叔在单位里的名声有影响,可他摸摸口袋,发现自己只带了80万日圆。他只带了两个人的餐费,不够付八个人的钱。

    这时绘梨衣抓起经理手中的笔在账单上签了名字,她果然不用付现金,东京的餐馆谁不乐意接受黑道公主挂个小账呢?

    绘梨衣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,悄悄把小本子给路明非看,上面写着:“哥哥来了!”

    她听见了那辆法拉利599GTB在远处吼叫的声音,白王血裔中的皇正以极速逼近。

    “我有点事先走了……我放暑假再回去看你们。”路明非干涩地说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,其实他想跟婶婶搞好关系是枉费心机的,就算今天给他蒙混过关了,总有一天婶婶会发现他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势力。他强过婶婶的儿子,这就是他的原罪。

    他拉起绘梨衣的手匆匆往外走,不知道后门那辆兰博基尼能不能跑过法拉利599GTB。

    绘梨衣显然很熟悉这间餐馆的地形,拉着路明非在走廊上奔跑。她忽然又止住了步伐,拿出小本子给路明非看,上面是她早就写好的字条:“是我不乖么?做错了么?”

    路明非默默地看着这个不通世情的小姑娘,心里说乖有什么用啊,在这个世界上混要聪明狡诈顺着别人的心意,你乖乖的,在别人眼里还是碍事。

    “绘梨衣很乖的,跟绘梨衣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喂!路明非!你给我站住!”叔叔追了出来,在走廊尽头冲他低吼。

    路明非实在没时间让他兴师问罪了,只好说:“叔叔我真有事得先走,什么事以后再说!”

    叔叔可不听他说,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你小子给我说老实话?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?我看外面都是警车还有流氓,他们都是冲你来的?”

    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路明非想辩解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真不是骗我们说上学其实跑霓虹来混黑道了吧?”叔叔瞪着他。

    “真不是,这事儿一时没法解释……”

    叔叔从屁股后面摸出金利来的钱包,打开来夹层里有几张曰圆钞票,大概一万多的样子。他把那张万圆大钞塞进路明非手里:“叔叔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,你们年轻人见的世面大,有些事不愿告诉我们大人,我问也没用。我以前也惹过事跑过路,跑路身上千万得有现金!银行卡信用卡跑车都没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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