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第九十六章-《她是男主白月光》
第(3/3)页
司以云脸颊微红:“好,都听太子爷的。”
除夕司以云是躺在床上养伤过的,元宵这日,她才在东宫感觉到过节的氛围,到处张灯结彩,灯火煌煌,一派喜庆。
事情不需经司以云的手,东宫管事自然都备好,就连发给下人的银钱,都是封好的。
不过,发给喜鹊的新衣却是短了点。
黄鹂说:“上个月刚量过的个子,这个月又蹿一点。”
司以云记得喜鹊是十六,随口说:“过了年,十七之后也不好长高了,能张得高点,苗条点,自然是好事。”
她留意到喜鹊露出苦恼的神情。
司以云以为姑娘家介意,说:“我们去找管事,再量一下衣服。”
说去就去,吃过饺子,三人走出她们的庭院,司以云这还是第一次走到东宫其他地方,宫人们见着她,都会低头行礼,她有些不习惯,摆摆手。
再往前走,却是突然遇到一伙人。
里头都是十六七的姑娘们,姿色各异,气度都不错,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,是被皇后娘娘邀请到东宫小聚的。
皇后还未到东宫,却往东宫塞人,意思倒是明显。
可是李缙不在东宫,而皇后又这般自作主张……司以云猜,母子或许于某些事上有分歧。
她们走在一起,小声说着话,见着司以云,便都停下来,有的露出惊诧颜色,有的面面相觑。
到底微微颔首,算是见过面。
司以云知道,李缙如今是太子,为了利益,肯定会再纳妃嫔,都是可能和自己成为“姐妹”的人,也客气点点头,转头要走时,那姑娘中的一个叫住她。
司以云回过身。
那姑娘问:“姐姐就是良娣司氏吗?我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女,想邀姐姐与我们同行,说说话。”
司以云下意识想拒绝。
可是,她现在不是外室,她做的每一个决定,都可能影响东宫,吏部尚书是朝廷
三品大员,她笑了笑:“妹妹如此邀请,姐姐当然是高兴的。”
她回过身,吩咐黄鹂和喜鹊自个儿去找管事,便和这些少女们走到一处。
实则和她们走在一处,也没多少话可以讲。
司以云耐心听她们讲如今京城流行的衣料、头饰、发髻,丝毫不见改朝换代的忧虑。
话题或多或少触及李缙。
每当讲到李缙,她们都会看向司以云,司以云要么微笑,要么跟着附和,口风很严。
不多久,几人说累了,在一处亭子里坐下。
宫人上来斟茶,端上水果与糕点。
其中一个姑娘说:“皇后娘娘就要来了吧。”
“是呀,到底是我们先到,也不知道是不是唐突。”
“……”
正说着话,皇后娘娘也终于来了,众人起身。
司以云随着众人恭敬行礼,一抬头,她目光怔住。
不说皇后长得如何,那扶着皇后坐下的姑娘,虽着一身白色衣裳,面容未上妆,却是天然的艳丽,眼尾稍稍吊起,却不显凌厉,鹅蛋脸,嘴儿圆,端的娇媚之态。
她和司以云之间,一个白,一个红。
虽五官并非处处都一样,可是那眼睛是肖似的,尤其一颦一笑,那种韵味与姿态,乍一看,像极姐妹花。
像极了。
司以云想收回自己目光,可她在不太相信自己所见,又看过去,恰好这时,那姑娘也看过来,她惊讶地睁大眼睛。
显然也没想到,会看到与她这么肖似的人。
皇后握着那姑娘的手,亲切地说:“朝云啊,你吃吃这个,这段时间可真是苦了你。”
“你放心,姑母一定会给你做主的。”
朝云。
司以云用帕子掩住嘴唇。
王朝云,她记得她,右相之女,当初惊才绝艳的才女,就是在教坊司,也经常听闻她的大名,后来……是被皇帝看中。
右相各种疏通关系,希望皇帝能放过他女儿,可到底,还是强纳入宫中,充为嫔妃。
这事教坊司里,提及者无不唏嘘。
她一直知道有王朝云这个人,却还是第一次见她的样貌。
想来养在闺阁内的大家闺秀,也较少出来见人。
她还是第一次知道,她与王朝云神似。
难怪刚刚乍然和那些姑娘们见
面,她们有的惊讶神态那么明显。
司以云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几何,她只能尽力保持着微笑,脑海里,有一个她不愿意深想的猜想——
李缙,把她当成王朝云?她只是王朝云的替身?
会不会只是巧合。
司以云呆呆地走在游廊,至于方才那个小聚,具体还说什么,她听不下去,能坚持到皇后回去,各家姑娘离开,她已经很隐忍了。
李缙是齐王世子,他与王朝云一定是见过的。
当初十八美姬,为什么独独留她,宠她?
她打个寒颤。
所谓替身,不过是偷梁换柱。
如果是这样……她终于知道,为什么在她没有价值后,他还会这般温柔待她,全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好脸。
事到如今,她终于可以不用做刀。
但她还是做不了司以云。
李缙把她当做什么呢?
司以云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,隐隐约约,又和王朝云的脸重合。
她手一滑,镜子“咔嚓”地摔碎了,任喜鹊和黄鹂在外头问,她只说:“我没事,你们不用进来。”
破碎的镜子映出一个个她。
每一个,都是假的,假的王朝云。
可笑,又可悲。
房中没点灯,夜暗沉沉的,随着黑夜蔓延,她放逐自己的念头越来越强,隐忍逐渐被稀释,冲动翻滚进脑海。
李缙来得比想象中早。
亥时一刻,宫宴还没过的时间,她听到屋外的动静,李缙回来了。
他推门而入,走到桌边,边问:“怎么不点灯?”
他亲手点灯:“听说你发脾气了?”
司以云声音淡淡的:“太子爷,妾身有一事想问。”
房中充满亮光,李缙回过头,眼中沉沉,他显然知道下午发生的事,只说:“有些事,你不需要那么明白。”
司以云站起来,她第一次没有顺从,而是反驳他:“妾身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。”
李缙挑了挑眉尾。
她颤抖着移开目光,低声说:“太子爷,把妾身当做什么了?”
她把他当做年少指引的光,愿为他赴汤蹈火。
可是,他把她当做什么?
“如果只是某个求而不得的姑娘的影子,”司以云撩开衣摆跪下,她低下头,没看李缙的脸色,只把这被黑夜酝酿出来的冲动,亦或者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,有力地说出来:
“妾身愿自请离去。”m.w.com,请牢记:,.,,
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