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阮妤微微颔首,也不想将气氛闹得太尴尬,尽量放缓了语气道:“不必太过拘谨。” 话音落下,严夫人朝严欢使了个眼色,严欢仍是有些不情愿,但看样子昨日没少被严律训斥,还未开口便又红了眼眶,咬着嘴唇闷声道:“少城主,昨日……昨日是我鬼迷心窍了,我不知少城主已有了家室,我、我只是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已是顶不住如此羞耻感的严欢竟是直接哭了起来。 阮妤一惊,这一哭倒让她手忙脚乱起来,怎看着像是她平白无故欺负了人,她方才语气没有怎么严厉才对啊。 严欢哭着扑入严夫人的怀中,已然是无法再说下去了,阮妤轻蹙眉头,看了眼不知所措的严夫人和无奈的严律,都是女子,也不必搞得如此苛刻了:“罢了,此事过了就过了,不过有一事我一直未来得及与你们说,其实救下严夫人与严小姐的,正是怀昭,我只是一同前往而已,怀昭知晓如何救治瘟疫病人,救了你们的性命,严小姐实在不应如此,若是得了闲,我想严小姐要道歉之人也并不是我。” 严欢一愣,从严夫人怀中抬起头来,那时严欢和严夫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,竟不知是容澈救了她们。 严夫人也怔住了,看了眼严欢又连忙道:“即使如此,那更是多有得罪了,这便先不打扰少城主与律儿谈事,我带欢儿这便去找殿下赔礼道歉。” 阮妤点了点头,自然是得向容澈赔不是的。 严欢被严夫人拉着出了屋后,严律站在书案前,仍是一脸凝重,阮妤猜到严律兴许今日不只是为昨日一事来,便率先开了口:“严将军可是有事要与我说,但说无妨。” 严律垂下头,一副不知怎么面对阮妤的样子,但踌躇半晌,仍是开口道:“此事本是想待昨日正式入军后,再郑重向少城主请求,可欢儿不懂事,闹出如此惹您不快之事,属下便无脸再开这个口了。” 但严律仍站在此处,那定是无脸开口也无法放下的事,阮妤顿了顿放缓了语气:“公事公办,我并非不讲理之人,究竟是何事让严将军惦记至此?” 屋内有片刻沉默,阮妤也十分耐心地等待着,严律是个好的将领,但也是个极具自我意识之人,他臣服于阮妤,仅是臣服于阮妤的能力和救了他的家人的性命,要想让士兵将士心甘情愿永远忠诚于她,那也自是不能□□独断,若不是什么难事,能做的自然可以去做。 却没曾想,严律沉默后开口道出的却是:“山水城乃我生长的地方,山水城地势偏远崎岖,又临近边界,四面八方除去越国还有靖国、杨国虎视眈眈,我为金国效力的这些年,金国皇上允诺我,定会护山水城周全,可现如今,山水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,瘟疫在城中爆发无人救治,金国已是明面上抛弃了山水城,不过多时,兴许别国也会打上山水城的主意,属下恳请少城主,能出兵护住山水城,更恳请少城主,救救山水城的百姓!” 一口气说完,严律紧皱着眉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,砰的一声跪在地上,低垂着头已然是沉重万分。 阮妤却久未回话。 她知道严律并不是在威胁她,仅是在恳求她,但此事并非小事,山水城所在的地理位置太过复杂,却又连接着各国的边界线,归属于金国多年,就算金国如今对山水城不管不顾,但仍是属于金国地界。 方才她还在思虑山水城的瘟疫一事,可瘟疫一事需要借助容澈的能力,若不是如此无需严律开口请求,她自己也有此打算。 据严律所说,金国竟是已经抛弃了山水城,那么这对阮妤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,可容澈那头,阮妤对此还需多加考虑。 良久,阮妤看着跪在眼前的严律轻叹了一口气:“严将军应知此事的艰难,且不说北城并无能医治瘟疫病人的大夫,就是怀昭一人也无法救治整个城的百姓,再者说,其中的隐患和难处,你应比我更了解才是。” 言下之意便已是婉拒了,阮妤对于山水城的计划,现如今还在细细谋划着,正如她所说,其中的隐患和难处实在太多。 严律应是在开口之前便想到了这个结果,但仍是在听到阮妤的回答后,身子微颤了几分,艰难地起身,他垂着头声音很低:“属下明白,既然如此,属下便先行告退了。” 说罢,严律转过身,步伐艰难地一步步走出了房中。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,阮妤重重地叹了口气,要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