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七七章 关二爷青龙斩文聘,尔等贼寇皆授首-《关麟关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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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——贼将文聘首级在此!”

    “——尔等贼寇,尚敢战否?”

    随着这一道如虎啸山林般的声音…

    伏虎山山道上的杀戮,刹那间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目光惊恐的望着关羽。

    关家军眼中的是深深的敬畏。

    而曹军骑士眼中的,则是——凶猛!

    比方才还要凶猛。

    这还是人嘛?

    这俨然,就是个杀神吧?

    沉寂。

    这片厮杀的战场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。

    突然间,一声“锵啷啷”的声音响起,是兵器从手中掉落,与地面碰撞的声音。

    而随着这道声音的传出,紧随而至的是无数的“锵啷啷”的声音…

    所有的曹军骑士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抛下。

    不抵抗了!

    投降了!

    不投降还能如何?

    这还抵抗什么?

    牛金将军没了,文聘将军也没了!

    他们,不过是一粒尘埃中的沙,任凭这时局的风吹雨打。

    输了!

    曹魏这次彻底的输了!

    船没烧掉,就连…就连文聘将军也…也没了!

    这个夜晚,属于关公,属于关家军!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江夏,关家军,汤谷军寨。

    暗夜如磐,可此处军寨,却点起了无数火把,这些火把将此间照的犹如白昼。

    周仓、关兴、关银屏、关索齐齐走到一处尸体旁。

    有甲士将尸体翻转过来,这尸体身上中了几十支箭,死状极为惨烈。

    关银屏是女子,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,这么大量的血,她有些不忍去看,下意识的转过脸去。

    周仓却是走近了这尸体,拿一盆水将他脸上的血迹洗掉。

    然后从一名关家军甲士的手中取过图纸。

    仔细的比对了一番。

    “——是他了!没错。”周仓感慨道,“山阳昌邑人满宠满伯宁,被曹操称为酷吏的许都令,在中原与北境…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,就连曹魏宗族的子弟都敢杀!”

    不怪周仓刚开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死的的确是满宠。

    同时,满宠在北方与中原的名声不可谓不大,已经到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程度。

    如果说,张辽是让江东的小儿止啼,那北方…只要念及满宠的名字,没有小儿还敢哭泣的!

    甚至,就连曹操都说他是酷吏,是最像年轻时曹操的人。

    《三国志》中评价他——立志刚毅,勇而有谋。

    短短的八个字,将他一生“内战”、“外战”辉煌的故事悉数囊括。

    ——曹魏四朝元老;

    ——抵挡关羽;

    ——两度击退孙权倾国之兵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人物,在历史上,可谓是享誉盛名!

    只是谁曾想,这样一位未来在曹魏,势必发光发热的角色,就这么惨死于江夏,惨死于这样的夜晚,还是以如此惨状。

    无论怎么看…

    死的方式与他的名声,有着巨大的不符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”倒是周仓颇为高兴,大声感慨道:“诛此满贼,远胜杀敌过万,此战…大捷!”

    关银屏则提醒道,“若他是满宠,那岂不是说…如今的襄樊已经无人驻守了?周将军,我等是否应该趁势去夺襄樊呢?”

    “不好!”

    反对关银屏的不是周仓而是关索。

    关索连忙劝道,“四哥总教我,贪心不足蛇吞象,且不说父帅那边局势如何尚未可知。单单襄阳城,三面环水,一面靠山,如今枯水期,要怎么攻?”

    “怕是襄阳城枯水期之下的护城河…就要比云梯还要高?何况…如今优势在咱们这边,更应该稳扎稳打!劣势时才应该冒险奇袭。”

    这话脱口…

    关银屏微微鼓腮。

    俨然…关索搬出了他四哥关麟,一下子堵住了关银屏的嘴巴,无力反驳。

    倒是关兴好奇的问:“五弟,你方才说的这优势求稳,劣势以奇,也是四弟教你的?”

    “是!”关索连忙回道,“我跟四哥在一起,他最喜欢说的就是‘稳住’、‘别浪’!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浪?”稳住,关兴能理解,可这别浪…一时间,关兴更好奇了。

    “浪的话,四哥说…”关索直接张口:“四哥说,浪就是…划船时,完全不用桨,全靠浪!就是这个‘浪’!”

    啊…

    关兴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他发现,他就比关麟大两岁,比关索大三岁,可好像,他跟这两个弟弟之间满满的都是代沟。

   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?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”倒是周仓笑了,“不论如何,这一次大捷,云旗公子居功至伟呀,就是不知道长公子那边如何?”

    这话刚刚脱口。

    “——报…”

    一名信使驾马迅速的赶来,看到周仓与诸位公子,连忙翻身下马,禀报道:“长公子浮桥设伏,大获全胜,全歼敌军,其中击杀魏将吕常!”

    “啥?吕常?诶哟喂!”

    吕常的名字一出,周仓下意识的一个哆嗦,很明显的向后退了一步,俨然,这个名字让他一阵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关银屏连忙问:“这吕常何许人也?”

    “他呀…”周仓介绍道:“曾经,我在他手上吃过大亏…也罢,不提了,死了就好…死了就好啊!”

    诚如周仓所言,曾经在涨水期,周仓走水路奉命进攻襄阳时,便是这吕常将襄阳城守得严丝合缝,没有半点机会。

    反倒是周仓,差点被城楼上的箭矢射中,险象环生。

    如今想来,尤自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周仓不住的喃喃:“死了好…死了好啊,死一个满宠还不够,又多死了出个吕常,哈哈,哈哈哈…如今这个时候死了,死的好,死的真是时候啊!”

    俨然,周仓一下子变得颇为亢奋。

    的确…

    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。

    水淹七军后,关羽依旧没能夺下襄阳,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吕常的驻守,这家伙…守城的本事堪称一流。

    只是…谁曾想,这么一位曹魏未来的据守大师,如今也死在了这场“江夏之战”中。

    魏将凋零,让人感慨!却并不惋惜!

    说罢这吕常。

    …天已经蒙蒙有些亮光,俨然…这是就要破晓的迹象。

    风起云涌的一夜,总算要迎来象征着光明的曙光了。

    此刻,关银屏的眼眸却朝南望去,她又提出了新的疑问。

    “倒是不知道,现如今…父亲那边的境况如何?”

    她这么一说…

    登时间,所有人都朝南望去。

    那翘首以盼的眼神中,难免会多出几许担忧。

    倒不是担忧父亲的一千骑,数量稀少,战斗力不足!

    要知道…

    只要有父亲在,一千关家骑兵打一万普通骑兵,根本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只是…所有人担心的都是那战船…

    文聘奇袭伏虎山就是为了烧那两百余艘战船,断了父亲与关家军涨水期时的攻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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